【All黑】平凡之路（10）爱
第十章
“绿间君。”黑子一路小跑冲到绿间面前，“黄濑君刚才来电话了，他和紫原君又走散了，他现在一个人在鹿鸣桥那边。”
“啧，两个蠢货。”绿间瞬间火气猛蹿，他听不得这么蠢的消息，“走吧，去找他们回去。”
绿间走之前还记得朝老婆婆礼貌地打了招呼，黑子想跟着说话，可手机又嗡嗡地响了起来，他只能带有歉意地鞠了鞠躬，然后接起电话，“您好。”
“啊，黑仔？你们现在在哪里啊？黄仔也不见了…”紫原边吃边说，再配上周围成片的嘈杂声，黑子几乎一个字也听不清，“紫原君？你说什么？周围太乱了我听不太清。”
看黑子和那头的紫原像两个傻子一样自说自话，绿间觉得自己的头都要被他们蠢炸了。他果断拿过黑子的手机把紫原的电话按掉，再翻出自己的发了条询问大概位置的短信过去，“我去找紫原，黑子你去把黄濑带回来。”
“好的绿间君，东西我也拿一些吧。”黑子看他艰难摆弄手机的样子，心中突然多了点罪恶感，手足无措地在旁边绕圈圈。
“不用，他在篮球社那边的集市区，我直接带紫原回去。”绿间两条短信就大致猜出了紫原的位置，他将手机塞回去，左手抱着稠鱼烧，右手捧着招财猫，远远看去很是热闹，“黄濑在的鹿鸣桥有些远，你脚步快些，还有五十分钟就到集合的时间了。”
黑子也知道时间紧迫，在朝绿间微微颌首后便向着相反方向的鹿鸣桥跑去。整片贺静公园占地面积颇大，纵使黑子一路快跑，也花了近十分钟才看到鹿鸣桥。
站在樱花树下的黄濑被三四个女孩子围住，他脸上的笑容俊美却疏离，直到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出现，他上扬的嘴角才真的带有温度。
虽然黄濑身边女生一直在吸引他的注意说个不停，可黑子并不觉得困扰。他像往常一样在人群的几米外停下了脚步，一言不发地静静等在那里。他知道，黄濑很快就会安抚好女孩子并礼貌抽身，然后穿过二人之间的空幕走到他面前，露出那个看起来有点蠢却极其耀眼的笑容将他抱住，再拉长了声音叫他，“小黑子——”
黑子揉了揉压在肩膀上的金发，今天也和他想得一样，和以往一样。
“小黑子，你们到底去哪儿了？先是你不见，然后小绿间也不见了，我还没搞清楚情况，小紫原也不见了。”黄濑有些委屈，“明明是赏樱会，我却觉得像是在逛鬼屋。”
“明明乱跑的是黄濑君你自己吧，居然走了这么远。”黑子稍稍用力将黄濑推开，指了指他手腕上的手表提醒道，“我们该回去了黄濑君，还有三十五分钟就到集合的时间了。”
“啊？可是我今天还没和小黑子一起逛过呢！”黄濑确实忘了集合这件事，被这句话打的措手不及，“小黑子你就再陪我一会儿，二十分钟也好。”
“可是…”
“十分钟也可以。”
“黄濑君…”
“五分钟！就五分钟！”
黄濑不依不饶地和黑子讨价还价，可看对方慢慢凝起眉头，他心里也有些没底，怕黑子真的生气也不再胡闹。
“好吧，我们回去……”
“五分钟也可以，黄濑君想玩什么？”
“诶？”
黑子平日里很少会纵他行事，突然的让步反而让黄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小黑子最好了！！！”
黄濑一秒也不愿耽误，拉着黑子就冲到鹿鸣桥旁边，一手掏钱一手拽人，连反驳的机会都没给，直接用最快的速度拐着黑子上了木船。
“黄濑君。”黑子简直唾弃刚才心软的自己，木船的两个划桨都被黄濑紧紧攥在手里，一丝挣扎的机会都不留，“这个船绝对不是五分钟可以体验完的项目。”
“可是…我想和小黑子玩这个嘛。”黄濑真诚地看着黑子，这句话绝对出于真心，和喜欢的人在樱花纷落的河流上泛舟，这个场景从他踏进这个公园开始就在幻想。
看着对方明亮的金眸，黑子明知集合被骂是一定的了却半句重话也说不出来。罢了，毕竟是一年才一次的樱花祭，等回去再向中森前辈郑重道歉吧。
河岸两侧种了许多垂枝樱，长枝重叠轻吻河面，黄濑划船很稳，轻舟飘过，春风微卷，樱花满船。
黑子被漫天白色的花瓣吸引目光，他向空中伸出手享受着樱花的眷恋，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渐落的日光中越发炫目。黑子这三年在外表上褪去了部分稚气，略微凹陷的两颊反添了几分少年气，再配上周围像是永不断绝的“白雪”。在黄濑眼中这一刻的黑子简直帅气的不像话，他的目光寸步不移地紧锁在黑子身上，眼底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过的炙热。
黑子纯粹而清醒，就像是他在札幌遇到的那场狂风夜雪，哪怕双眸被莹雪刺痛也难移目光。
“小黑子，我喜欢你。”
脱口而出的话让黑子手腕一僵，他微微回神将视线落在黄濑身上，眉头微皱带有几分不解。
黄濑在五秒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无意识地说了什么，脸上顿时羞红一片，手舞足蹈地比划解释着，“不是，小黑子我是想说…我是想说…总之…我…你别生气…不是我的意思是……”
黄濑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名词的无措样着实取悦到了黑子，他忍不住露出了不受表情控制的真心笑容，喜欢欺负帅哥算是他一个不为人知的爱好。
可那个笑容落在黄濑眼里却引发了别样的心动，如此宝贵的笑容就像他们身旁的夕阳瞬间照亮了黄濑的双眸。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脏的加速剧动，然后双手将划桨放开，神情认真地看着对面恢复如常的黑子，他的奇迹。
“我真正想说的是，小黑子，不……”黄濑微微倾身将黑子左手用双手握住，他曾与黑子朝夕相处近在咫尺也曾决裂转身千里相隔，在这兜兜转转的多年时光中唯一不曾改变的就只有他对黑子的迷恋，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爱称都是出自真心。
那是黄濑凉太万千面具下最后的柔软。
“黑子哲也，我爱你，你愿意接受我的这份爱吗？”
黄濑鲜少这么叫黑子，他在人群中总是略显轻佻的那个，可一旦正经起来本身就满是深情。黑子听惯了平日黄濑里轻浮的喜欢，可今天却是他第一次听黄濑说出“爱”这个字。
什么是爱呢？黑子之前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从小学到高中他都不太受人关注，更不用说引起异性的注意。桃井同学是他少数的同级异性，黑子明白她对自己的喜欢是真诚的，他也对这份感情给予了最高程度的感谢并在高三毕业前郑重地拒绝了桃井。
什么是爱呢？黑子记得小时候母亲沉迷肥皂剧，常被里面反复无常地关系气到哭泣。他就坐在母亲的旁边听她阐述爱情观，若说喜欢是平淡流逝中的悸动，那爱就是能透过暗夜裂纹照亮你前路的微光。
什么是爱呢？黑子看着黄濑澄澈的眼眸，慢慢将右手搭在左心上，那里在因黄濑的话语剧烈跳动着，像是有什么即将破裂融化破土而出。
这是爱吗？这会是爱吗？这样不清不楚的爱就是公平的吗？他真的懂爱吗？
“黄濑君。”黑子唇瓣轻颤，那双平日如青空般湛蓝的双眸如今落在黄濑眼中反而多了几分凉意，“如果你说的爱和我理解的是一个意思，那我很感激你这份珍贵的感情，但请原谅我最为郑重的拒绝。”
“给予他人的感情最是可贵，我珍视每一份感情，但我不曾考虑过爱情，所以我无法给黄濑君你想要的回应，爱太过沉重了，现在的我若是接受了那对黄濑君不公平。”
“黄濑君，谢谢你的爱意，但我无法接受。”
黑子算是很正面的给出了回复，这个答案也在黄濑的预料之中，可他还是觉得眼眶分外酸涩，眼角也有些湿润，春风吹过凉凉的。黄濑伸出手轻触两下，才意识到自己在哭。这种无意识地落泪也吓坏了黑子，他第一反应就要起身却被黄濑胡乱摇摆的手按住肩膀压了回去，木船也随着二人的动作出现大幅振动。
“黄濑君……”
“我没事小黑子。”黄濑的声音有些沙哑，低垂着头，右手盖住眼睛的同时遮住半张脸，“三十秒，再给我三十秒，我……”
后半句话被哽咽代替，这是黄濑第一次如此失控，也是他第一次在黑子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
黑子心焦地不行，黄濑另一只手还压在他的肩上，他怕再刺激到黄濑所以不敢乱动。可看对方因伤心轻颤的身体，黑子自己也不好受。他有时确实会带有几分坏心眼来欺负黄濑，可黑子自己也是最不忍看黄濑失落受伤的人，所以他才会在赛场里违背自己的处事原则，用平生最大的声音给黄濑打气。
“黄濑君，对不起……”黑子被黄濑的泪水惊骇到，有些慌不择路，道歉近乎脱口而出。
“不要道歉！”
黄濑的声音略显有些失控，他深吸几口气缓了缓，慢慢将罩住双眼的右手放了下来，他的双眸依旧闪着金光，只有那绯红的眼角留有泪水的记忆。他想像往日里那样扬起嘴角，可试了几次都没能露出微笑，声音略显嘶哑而苦涩，“不要道歉啊。”
“小黑子，哪怕就这一次，我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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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段本来不该存在的，但还是给黄濑保留了这块小甜饼↑
还想着会写很久，没想到晚上顺手就写完了，果然亲儿子的剧情写起来就是快。
黄濑——输了表白，赢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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