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黑】平凡之路(11)冷战
有些事情就是旁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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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黑子和黄濑回到集合地点时不出所料地迟到了,中森慧优雅地推了推眼镜然后将二人喷了个狗血淋头,佐香前辈本想帮自家学弟说说话但他实在是熟悉中森的脾气,这时候开口那两人就必死无疑了。黄濑微微侧身挡在黑子前面,低垂着头也不反驳,难得安静的样子反而引人注意。中森也察觉到二人状态不太对,又骂了两句就大发慈悲地将所有人撵上了回程的大客车。
“绿仔。”紫原和绿间坐在黑子斜前两排的位置,他观察了一会儿后偷偷压低了声音和绿间说道,“黑仔和黄仔怎么了?我刚才和黄仔说话他都没理我,黑仔也怪怪的,感觉甜度都下降了。”
客车座位左右分开,两人一侧。黑子坐在靠窗的位置,黄濑上来的时候脚步稍显犹豫,直到不耐烦的中森在后面催促地推了一下,他才抿着唇在黑子旁边坐下。
绿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然后略带不屑地轻哼一声,“愚蠢,永远怎么没有分寸。”
“?绿仔你在说谁?”紫原伸手去拿绿间怀里的袋子却被他直接摁住手推了回去,恨不得把车上贴的“禁止饮食”四个字撕下来贴在紫原脸上,“离我今天的幸运物远一点!”
“切,绿仔怎么也生气了?”紫原不满地嘟囔两句,在客车开动时远远看了黑子一眼,难得有些担忧。
黑子也有些手足无措,黄濑虽然没再掉过泪可自从木船靠岸后他也没再开口说过话,平日里略显吵闹的人突然安静反倒显出内心的寂寥。黑子偷偷瞥着身旁人,想主动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想伤害黄濑即使话语本身并没有这个意思。
等客车离开公园附近的巨大塞车区后,还没玩尽兴的前辈们连车载麦克风都抽了出来,开始轮流在车前唱歌,客车里欢腾的不像样。可就算这样,黄濑也提不起一丝兴趣,依旧冷着脸无声地坐着。
周身的嘈杂反而让黑子越发想念黄濑的声音,心也在闷闷地痛着,两种不适混合在一起变成了委屈,“哪怕叫叫我的名字啊。”
黑子的声音压的很低,连他自己也是说完才反应过来,悄悄看了眼身旁人。见黄濑还是没反应的样子,黑子反而有些憋闷地将头转向了窗外,无言地盯着外面快速略过的风景。
樱花祭最重要的就是位置,作为一年级新生自然要承受这个重担,为了这个位置黑子今天早上四点多就起床出了门,本就有些困倦,脑中想着怎么与黄濑和好,越想脑内越混沌,很快黑子便两眼一闭睡着了。
黄濑本身也不想在黑子面前冷着脸,可毕竟他是个刚被拒绝爱意的可怜虫,多少有些控制不好情绪,他的沉默只是为了调整状态。
睡着的黑子随着客车的微晃,不时会将头轻磕在玻璃上,眉头也微微蹙起像是睡得很不安稳。黄濑下意识去调整黑子的姿势,用自己的右肩托住黑子的头想让他睡得更安稳。黑子在黄濑的肩头蹭了蹭,虽然姿势舒服了很多可他依旧眉头不解。
“安心睡吧,小黑子。”
黄濑在他耳边轻声安抚着,那个特殊的称谓像是一道甜梦剂,黑子的呼吸也随之轻缓下来彻底陷入沉睡。黄濑满足地笑了笑,右手小幅度动了动将黑子的左手握住,二人就这么依偎着在嘈杂的客车里兀自酣睡着。
那个笨蛋不是在冷战吗?
一直偷偷观察的绿间在黄濑睡着后有些无语地收回视线,紫原的个子太大,即使想偷看也过于显眼,便只能低声问绿间,“怎么了绿仔?黑仔和黄仔还没和好吗?”
“应该算是没和好吧。”毕竟一句交流也没有。
紫原有些忧虑地低下头,他不喜欢看黑子不开心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两人,这个程度的问题对他来说有些过于高深了。
“没事的,紫原。”
“嗯?”
绿间将黄濑所有动作都看在眼里,那近乎本能的反应里是不加遮掩的爱意,宛若呼吸般自然。
“他们两个会没事的。”
……
客车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东大校园,下车时黑子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样子明显还没睡醒,本能地伸出手像往常那样扯住黄濑的衣角。黄濑也没意识到哪里不对,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动作奇快,拎着两人份的东西带着黑子就回了宿舍。
他们两个真的在冷战吗?
绿间已经心累到不想参与了,和队长打了声招呼便也拖着紫原离开。今天晚上没有训练,在和客车司机结算好价格后,伊藤智和便将剩下的收拾工作扔给中森,拎着买的樱花糕点,翘班回家了。
伊藤本就是东京人,但平时训练的晚加上课程安排紧张所以很少回家,今天属于特殊情况。他冷着脸推开门,将礼物往餐桌上一放,和在厨房里做饭的母亲打了声招呼,“妈,我回来了。”
“啊,和人,欢迎回来。”伊藤母亲笑着回应,也不是很在意儿子的冷淡态度,“快去洗手,我们马上就可以吃饭了,今天组织社团肯定累了,晚上一定要多吃一点。”
“嗯,安田叔从医院回来了吗?”
“他在楼上。”
得到了肯定回复后,伊藤智和便向楼上某个房间走去,他在门前深吸一口气,重新挂上笑容后才敲响房门,“安田叔?你在吗?”
“智和?你回来了?”安田教练打开门,十分高兴地将伊藤迎了进去,“赏樱的准备让你忙了那么久真是辛苦了,怎么样,球队今天一切顺利?”
“是的教练,大家今天都很尽兴,您怎么样?今天去医院复查,医院怎么说?”
“炎症控制住了,最近的练习我都会去体院馆看的。说了多少次了,在家里不用叫我教练。”安田拍了拍伊藤的肩,虽然已经一起住了两年,这个孩子对他却依旧客气。
“安田叔,你是在研究下次比赛的对手吗?”伊藤指着正在播放的电脑视频询问道,安田却摆摆手解释道,“不是下次,按照比赛顺序应该是再下一次的对手,专修大学。”
“专修大学也不算是重视体育的强校,安田叔有在意的选手?”伊藤接过安田递过来的资料随意翻看着,“这是…木吉铁平?”
“嗯,很不错的中锋,听说他膝盖有旧伤但是从去年的数据上来说完全看不出来。”安田很欣赏这样的选手,铁一般的意志足以让木吉从专修大学众多队员里脱颖而出,“智和?怎么了?你很看好他们的控卫?”
“嗯,是个以前交过手的人。”伊藤将资料放了回去,他虽然也很期待和专修大学的比赛,不过现下还有件别的事要办,“安田叔,下次训练就要给一年级加个人项目了,您已经排好了吗?”
“嗯,这个我昨天晚上弄好了。”安田从最下面抽出一个巨大的资料夹,这种训练要根据每个选手的特性和身体素质单独设计,需要的资料和参考也数目可观。安田将东西交给伊藤的时候,面上划过一抹疑虑,“智和,你看好的黑子哲也,他确实是一种很特殊的选手,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类型,现在给他设计的训练强度不低,算是走一步看一步,你一定要多注意他的状态,及时调整训练内容。”
“这我知道安田叔,不过……”伊藤对安田笑着点头,他的手轻轻划过黑子的名字和照片,只在那湖蓝色的头发上略作停顿,“我现在就想稍微调整一下黑子的训练方案,我有几项很适合他的项目。”
“尤其是现在的他,特别适合。”
……
困意上头的黑子整个晚上都是靠本能在行动的,吃完晚饭被黄濑推进浴室洗澡的时候依旧迷糊,直到凌晨两点他才在床上突然醒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感觉就是疼,右手钻心般的刺痛让他必须紧咬下唇才能把痛呼声压在喉间。与白天不同,虽然最剧烈的痛意在慢慢消散,但轻微的刺痛就像在与腕骨缠绵,久久不愿离去。
黑子不想吵醒两位室友,但是现在这个状态想要重新睡着也不太可能,他将头转向洒有月光的阳台,本想靠观察寝室现在最亮的地方打发时间,却意外地发现已经有人在那里了。
黄濑君?
黄濑靠在阳台的围栏上沉默地看着月亮,指尖香烟跃动着火光,他很少吸烟,只有在通告太多压力太大时才会发泄似地抽上一根。
黑子看不清黄濑的表情,月光在深夜里还是太薄弱了,可那枝香烟忽明忽暗的火光却破碎在黑子眼中,纵使他急忙收回视线,可那微弱的火焰依旧盘旋在脑海里。
那道火焰顺着黄濑的指尖点燃了黑子的心,他在床上蜷缩起身体,剧烈跳动的心牵引出从未有过的感觉,却不像右手那样徒有痛苦。
这个感觉…是什么?
黑子抱着明天一定要和黄濑好好谈谈的心情,又过了好久才缓缓睡去,而直到他睡着,黄濑都没有离开过阳台。
等第二天早上黑子醒过来时,黄濑却已经不在寝室,他放在衣柜旁的小行李箱也不知所踪。桌上倒是像平日里一样用保鲜膜包着黑子的早饭,只是今天盘子的下面多了一张留言。
“小黑子,我要去名古屋参加一个联合拍摄,可能要好几天但我会尽快回来的,你要好好吃饭哦!!!”
黑子将留言放下,衣柜旁浅蓝色的行李箱如今孤零零的样子十分刺眼。
不管是篮球还是感情,推开无法回应的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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